小黄

杂食党啥都看,非常好说话欢迎评论私信互关(●'◡'●)ノ❤
偶尔画画图pp图,微博@wenyellow老文小黄
最近沉迷伞学院,number five/Dolores

娶亲

兔八:



没有文笔的沙雕向,单纯想看老楚娶媳妇


我爱林静








楚恕之于千年前受高人点化入尸道,潜心修行,如今地门已过,可在烈日下行走,暂且称为尸王,仅差一步便是尸仙。


 


此刻,老僵尸嘴里叼着根儿狗尾巴草,用颇为严肃的语气说,


 


“和尚,我被爱情击中了。”


 


和尚是个酒肉和尚,是老僵尸近千年来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。


 


“谁?那个小孩儿?别闹了老楚,你怎么就肯定是被爱情击中的不是别的什么。”


 


夏日里阳气正盛,假和尚觉得老僵尸八成是被煞气击中了,冲的他神志不清。


 


 


楚恕之眯着眼,意识渐渐飘远,直飘至昨夜星辰。


 


 


他早在半个月前就应下郭长城带他看萤火虫,虽然老僵尸并不能理解一片片虫子飞有什么可看的,但是郭长城求了他好几次,他自然是要点头的。


 


子时刚过,老僵尸就翻墙进了郭长城家的院子,


 


“长城,出来。”


 


“楚哥,楚哥,你在哪儿呢?”


 


不怪郭长城眼神儿不好,楚尸王大半夜里依旧一袭黑衣,素绉缎的上襦,黑的;香云纱的下裙,黑的;连那真丝顺纡绉的褙子,也是黑的。唯独他外衫背后那一轮残月,是混了金粉的红线绣成的,能约莫瞅见个轮廓。


 


可郭长城站他面前也看不见啊。


 


楚恕之白眼止不住的翻,不耐烦地啧啧嘴,嘶了一声,露出半口大白牙,


 


郭长城顺着那口白牙看准了人,“楚哥我看见你了!”


 


摸黑往楚恕之身边挪,被脚下翘起的青砖绊了一下,趔趄着就要跌倒,吓得郭长城闭紧了眼,结果只撞上硬邦邦的胸膛,


 


“慢着点儿,萤火虫又不跑。”


 


“楚哥,咱们快走吧,要是我爹娘醒了我就完了。”


 


嗤,看个萤火虫搞得像私奔似的,这么大了还怕爹娘,呆鹅。


 


半个时辰之后,老僵尸亲手打了自己的脸。


 


他沉寂千年的枯心被这只呆头鹅击中了。


 


山谷溪涧,漫天流萤随夜色浮动,郭长城站在闪烁的光亮之中,环绕他周身的萤火汇聚成星河,缓缓流淌,


 


楚恕之觉得自己看呆了,


 


怎么回事,为什么小孩儿眼中闪动的光芒比萤火还亮。


 


尸王决心转移一下注意力,他清清嗓子,


 


“长城,许个愿吧。”


 


很快又觉得自己不该说这话,认识郭长城三年,每逢年节就能听见他为了别人一遍遍虔诚地祈愿,从生身父母,同胞姊妹,到郭氏宗族里的老老小小,他们家养的大黄狗都不落下,就是没有郭长城自己。


 


他可不想再多听一遍小孩儿絮絮叨叨那些闲杂人等的破事儿。


 


刚要出口阻拦,


 


“我,我希望以后还能跟楚哥来这儿看萤火虫。”


 


咦?这又怎么回事?今年萤火虫都能排上号了?


 


郭长城傻笑着摸了摸垂落身前的月白发带,亮面的绸缎更衬的他肤色白皙通透。


 


楚恕之好像被什么老神仙撞了一下后腰,撞得他心神不稳,只想一把拽过小孩儿,让他和自己一起躺在溪涧草甸看星光流萤,然后撑起身子缓缓亲吻他额头,描绘他眉眼,再亲昵地蹭着他的鼻尖,唇角。


 


老僵尸敛不住的心神分崩离析地炸成了焰火。


 


 


“不,我很确定,我就是被爱情击中的。”


 


楚恕之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,呸了几下啐干净唇齿间的苦味。


 


他开始认真的思考,怎么才能尝到小孩儿嘴里香甜的蜜糖。


 


“和尚,你帮我个忙。”


 


老僵尸摩挲着下巴,笑容逐渐阴险。


 


 


五日后的清晨,郭家小公子被断断续续的哭声打断清梦,他从迷朦中清醒,发现阿姊正坐在他床边低声啜泣。


 


“姐姐,这是怎的了?”


 


这么一问,阿姊哭的更凶了。


 


在郭长城的追问之下,他了解了大概的情况。


 


近几日来包括他爹在内的族中长辈皆受梦魇所困,梦中场景或血腥或可怖,宛如亲身经历般,闹得人心惶惶,去祖庙一日三次的上香也不管用。


 


两日前有位和尚来访,据老族长说,这位僧人所披袈裟所持法器,皆非一般僧侣可用,应当是位得道高僧。


 


高僧称此次到访是特来解他们梦魇之困,如若不能及时解魇,他们极有可能会困死在梦中。


 


这解法嘛,说难不难,说易也不是易事。


 


配阴婚。


 


这阴婚也是有讲究的,按那僧人所说得是一位恰逢七月初七降生的郭氏族人,吉时选在今年乞巧节的子时左右。


 


也就是两日后。


 


整个宗族只有郭长城和他阿姊生于七月七,族长顺理成章的劝说郭父让女儿早日梳洗打扮,候着花轿上门。


 


因高僧离去前再三保证,阴婚并不损人阳寿,也断不会叫送去的孩子受委屈,又事关整个宗族,郭家只能咬牙应承下来。


 


 


“就是这么回事了,楚哥。”


 


郭长城不忍阿姊哭的伤心,他记得他楚哥也是修道之人,便跑来想求个别的解法。


 


“你刚刚说,那和尚让你姐姐嫁的是什么人?”


 


“山鬼啊!”郭长城抿了口茶,有些不满,“诶呀楚哥,你就告诉我,有没有别的办法啊。”


 


妈的,死和尚,你他妈才是山鬼。


 


楚恕之头疼的厉害,从他听到要许给自己的人从白嫩嫩的小孩儿,变成了自己的大姨子,太阳穴就突突地跳个不停。


 


“楚哥,楚哥!楚恕之!”


 


楚恕之被点名道姓的时候挑了挑眉,眯着眼问,


 


“什么?”


 


郭长城心虚地缩着肩膀,


 


“楚,楚哥,那我姐姐怎么办呀,你有没有见过山鬼,他,他吓不吓人啊?”


 


“吓人,特别的吓人。”老僵尸眼珠一转,“不仅吓人,我听说啊,他还吃人,尤其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。”


 


郭长城光是听听就冷汗连连,不自觉地扯住楚恕之外衫的一角,皱巴巴地揉在手心里。


 


“那我姐姐,我姐姐……”


 


小孩儿两腿一蹬,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,一滴滴地连成了串儿。


 


楚恕之把人揽到怀里,轻轻揉着小泪人儿的后颈,“算了,甭嫁了,没事儿的啊,别哭了。”


 


“那,那也不是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的啊。”


 


郭长城哼哼唧唧又哭了一会,拽着他衣裳的前襟抹了把脸,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,“楚哥,我不能让我姐姐嫁给他。”


 


“这个,这个给你。”小孩儿解下腰间的佩玉塞进他手里,“楚哥,你对我好,我,我以后,你要是想我了,可以留个念想。”


 


说完人就跑没影了。


 


那些支离破碎的言语在青天白日里化为一道闪电掠过尸王眼前,他严重怀疑这届月老不是绑的红线,是他妈丢的暗器。


 


还有毒。


 


所以他才会轻飘飘地仿佛坠落在云中。


 


 


 


七月初七的子时将近,郭长城趁人不备和他阿姊调换,身着素服,坐在祠堂正中。


 


他心里怕的要死,双唇抿成薄薄一线,手掌撑在膝头蜷起又松开,他想去抓熟悉的衣角,可这空旷祠堂中哪儿有别人。


 


他想起自己三年前在山林里迷路,误打误撞碰上楚恕之,才总算安全的回了家。


 


楚哥是个好人。


 


似乎从那以后,他就没体验过这种惶惶不安的情绪了,三年来他多了个楚哥可以依靠。


 


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眶。


 


“楚哥…”


 


这声呢喃像触碰开什么机关一样,


 


祠堂外倏地起了风,气流不断在空中碰撞,快速地聚积成一道旋涡,卷起砂石与尘土,茫茫黑雾瞬间包裹住整间祠堂,却未近郭长城的身,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被吹起。


 


青砖地面忽然传来震动,与此同时有从未听过的乐器声从远方飘来,又似乎就在耳边,脚下的土地与诡异的音符产生共振,有什么在冲破桎梏。


 


一阵又一阵的爆破声乍现,那是空气膨胀开裂的声音,一具接一具的白骨凭空凝聚,落在祠堂外的空地上。


 


正中央是一顶彩舆。


 


朱漆铺底,金箔贴花,上好的木料上雕的是金龙彩凤,石榴百子,轿框四周罩以大红绫罗。


 


一双白森森的手骨掀开轿帘,示意郭长城坐进去。


 


 


他听到前方开路的那副白骨口中念念有词,


 


“尸王娶亲,百鬼俯首,生灵退避。”


 


尸王?不是说山鬼吗?郭长城仔仔细细地在脑海里搜寻阿姊同他说过的话。


 


没记错啊,是山鬼。


 


 


轿辇颠簸一阵后平稳的落了地,这次掀开轿帘的不再是森森白骨,


 


郭长城生怕自己狸猫换太子的伎俩被人识破,不敢抬头,只看到一截暗红色绣龙纹的宽袖,和一双牵着自己的手。


 


还好还好,骨肉俱在,和人没什么区别。


 


而且莫名有点眼熟。


 


 


“楚哥,怎么是你?”


 


“你怎么穿成这样?”


 


四目相接的时候,话茬儿也撞到了一起,


 


“是我。”


 


尸王哼了一声,对郭长城的衣着十分不满。


 


冥婚就得穿孝服了?


 


他抬手化出道黄符,指尖轻拢,凭空捻住一簇荧荧鬼火,去燎那符纸。


 


黄符燃尽之时,郭长城一身素服竟全数变了模样。


 


此时他身着红绸翟衣,外披绮纱霞帔,深青底色上是蹙金绣云凤纹。


 


长发被朱红发带松松束着,未戴凤冠,也并无其他装饰。


 


只一根红色细绳坠着枚小巧银铃铛堪堪挂在他纤细雪白的足踝上。


 


仔细端详一番,尸王甚是满意。


 


 


“楚哥,为什么骗我!”


 


楚哥心虚得很,不敢搭话。


 


郭长城手撑在卧榻之上,绷直了脚背看那枚铃铛,


 


“给我戴这个干吗!”


 


楚哥更加心虚,保持沉默。


 


小孩儿倒是够着手去拿酒杯酒壶,不认生的很


 


“那,先喝合卺酒吧,那僧人说了,得赶在子时礼成。”


 


脚踝上系着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,尽数漾在楚恕之心头。


 


尸王大手一挥,内室瞬间消失,变成了幽静山谷,


 


流萤仍旧在夜幕中纷纷扬扬,风清月朗,耿耿星河之下,楚恕之终于得偿所愿,尝到了小孩儿口中那一点甜。


 



评论

热度(235)